他应该是有很多话想和我说,但在我刻意摆出的疲惫,和处在同一个空间顾鸣生的影响下,陈锋还是选择噤了声,只用胳膊牢牢搂住我的身体,固执又幼稚。
床睡不下三个成年男人,更何况我也想象不出那样诡异的场面,最后是我与陈锋睡在一起,顾鸣生打地铺。
这应当是很正常的,毕竟我与陈锋还是明面上的情侣,而顾鸣生一直都知情。
我靠在陈锋宽阔的怀里,无法入眠。
那个一触即分的吻如魔障般在脑海无限循环,顾鸣生的笑,他晦暗的眼神,都在回溯中层层扩大。
无论睁眼还是闭眼,都逃离不出潜意识的循环。
我怀疑他很早就想好了要做这一切,好让我彻夜失眠。
这已经完完全全脱离了‘醉酒’与‘玩笑’的范畴。
如果之前那次还能被我当成他醉后的无心之举,那这一回,我在他眼底真真切切看到了来自成年人的欲望,清晰而心悸,哪怕他藏得很深也很好。
我和他之间可以成为各种关系,而这是最不应该出现的一种。
顾鸣生是一个直男,我从不觉得自己有掰弯他的本事,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各方面都优越乃至完美的男人。
我唯一的优势,也只有和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彼此知根知底。
但没有感情基础的陪伴往往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我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可重要的是一切都已经发生,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陈锋睡在身边,我不敢做出什么大弧度的动作,只怔忡望着黑压压的天花板,混沌的思绪贯彻整夜。
我想顾鸣生也许只是对这个群体产生了好奇,也许是对同性产生了不该有的欲望,而我恰好在他的身边。
又或许他只是恶劣的想看看我会做出什么反应,将此当做新一轮的恶作剧 哪一个都好,哪一个都说得过去,总不可能是因为他喜欢我,对吧? 清晨洗漱,依然是陈锋 静谧之中,竟然是顾鸣生率先打破沉默。
他自然松开握着我的手,对陈锋展开格外富有欺骗性的一笑,“小曜下床的时候没有站稳,我就顺势扶了他一下,你千万不要多想了。”
‘不要多想’几乎是一句等同于‘赶快多想’的废话。
我根本无心纠结顾鸣生是故意还是无意,情绪还没有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抽离出去,就不得不强撑起来,应付眼前的场景。
“对,是我刚才没有站稳,”
我想要揉一揉酸疼的眉心,可担心被陈锋看出端倪,只能化作不上不下的一个笑容,“你用完卫生间了吗?用完的话我先进去了。”
我不想把陈锋当成傻子糊弄,可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卧室里凝滞的气氛,更何况是敏感多疑的陈锋。
可无论他想了什么,又如何猜测,我都已经累于去揣摩。
心口的疲惫不亚于失眠的后遗症,我只想赶快逃去一个无人打扰的空间,卸下所有沉压。
陈锋默然望着我,乌黑的眼中凝绕着压抑得令人心悸的郁怒黯然。
他紧抿着唇角,扯不出任何弧度,直到我越过他锁上卫生间的门,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好像那句质问,就已经用光了他的全部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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