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出陪他去看看医生,蒋秋时答应了下来。
做完七七八八的检查,取来的诊断报告依然是慢性胃炎,解决办法便是继续吃药。
我有时想去问问蒋秋时有关那个电话的事情。
但错过了开口的最佳时间,看似再不经意的一句询问也会彰显出刻意。
平淡的生活里没有那么多刚好的契机,询问的欲望在犹豫中逐渐磨平。
我偶尔会注意蒋秋时亮起的手机,再也没有一通备注为‘邵’的来电显示。
临近年底,蒋秋时的大学好友回国,喊他出去聚聚。
我当然不会阻止。
当天晚上蒋秋时在玄关处换好鞋子,临出门前,忽然抬头看向我,自然而温和地询问。
“你要一起过来吗?”
他的社交圈很小,却又格外广。
得益于出国留学的经历,认识的人都来自各个不同的城市。
我是后来才知道,当时去接陈锋的那个酒吧竟然是由蒋秋时的其中一个朋友经营,是他们平时聚会的根据地。
抑郁,什么叫做抑郁? 我脑海中闪过新闻里的自残,自杀,那些极端的案例,分明和陈锋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只是在碰到感情上的事情时才会失控,做出让人不理解的冲动行为。
难道他不一直都是这样吗?怎么偏偏会是抑郁? 唐曼瑶在撒谎。
可是她沉重的表情和撒谎完全沾不上边。
我记得她在医院说谎时的样子,眼神飘忽,于心不忍地盯着地砖,就是不敢看我的眼睛,全然不同于现在。
我觉得荒唐,太假,连戳穿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不顾唐曼瑶歉意的眼神,转身离开。
正值下班高峰期,商场里熙熙攘攘,放着喜气的音乐,我找到一处长椅坐下,在搜索引擎输出了‘中度抑郁症’几个字。
情绪低落,意志消沉,对所有的事物失去兴趣,体重下降,失眠 这些字眼一个个映入眼帘,我迷茫地放下手机,眼前恍惚略过数不清的有关陈锋的画面。
我以为自己早就忘记。
他的一言一行,无论是分开前还是分开后,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每次争吵,陈锋说到激动时泛红的眼眶,也记得那样清楚。
重逢时他瘦了很多,望向我的眼底总是混杂着从前没有的颓然和沉默。
我还记得,他已经失眠了很长一段时间。
一切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他的改变明明一直映在我的眼底,却完全没有被放在心上。
更或者说,我从未真正关心过他的改变。
回去以后,我把衣服送给了蒋秋时,穿在他身上和我想的一样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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