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偏还要骗我,骗自己,好像只要这样,假的就能成真。
我疲倦地轻叹一声,“陈锋,我们之间好像只差一句分手了。”
他猛然站起身,连带椅子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骤然沉下的脸蕴着浓重的阴云,快步上前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几乎感觉骨头都被他紧紧攥着,听见陈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不同意。”
有一瞬间,他又变回我熟悉的模样,用力反复地强调说:“我绝对不会同意。”
“你觉得这样还有意思吗?我们都演不下去了,”
我咬着唇,极力平缓着声音,“你演得很累,我也很累,我们就当是在这里结束了,好吗?”
他死死望着我,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心连着骨头挖出来给我看:“对你来说是一句轻飘飘的结束,那我呢?林曜,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爱一个人?我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不堪,连一句分手都要提得那么随便?我可以不在乎你和顾鸣生,也能假装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只想要你能分一点爱给我,你连他都可以给,为什么不可以给我?每一次你都说会改,可你有哪怕一次真正做到过?”
他受伤地深深望着我,像是雨中迷途的流浪狗,期待我这个主人能再像从前那样把他带回家,哪怕再多的无奈也还是忍不住先摸摸他的头,让所有争吵都随大雨冲刷走。
可是这次我做不到了。
“既然你清楚,又何必问我呢?”
这也许是我 也许人一生中总要面临几次难堪的处境,由现实到心理一点点地击垮。
晚上九点的街道逐渐看不到行人,我坐在公交车站,平复了很久。
无论如何,都要先度过这个难熬的夜晚再说,而我眼下的选择似乎只剩下去找赵泉借宿一晚。
我忐忑地点开他的微信,在发出消息之前突然弹出一条新的通知,来自蒋秋时在上一秒发来的视频。
我顿了一下,转而点开来,不出意外依然是关于猫的内容。
视频里的要要又圆润了一点,隐约可以看见一根黄色的逗猫棒在蒋秋时手里有规律地晃动,但要要似乎一点也不想搭理他,只顾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舔自己的毛。
这些天蒋秋时经常会给我发类似的视频,我们之间的交流很少,仅有的几条也都离不开要要。
我把视频看了几遍,好像终于有了些喘息的力气,像往常一样询问对要要的关心,蒋秋时也一如既往地平淡回复。
仿佛我和他之间除了这一层浅薄的纽带,就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开口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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