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文件,后来不见了,是王明搞的玩意儿。
过了一个月,&ldo;八一三&rdo;的炮声响了,我在家里呆不住,便又弃家出走,在大后方兜了个大圈子,后来到了香港。
茅公(茅盾同志)告诉我,他要找党。
后来约定在德辅道一家小咖啡馆里会面。
结果来的是小潘和廖承志同志。
以后,我无论在上海,在根据地,及第二次再到香港,都遇见过小潘。
上海已经变成孤岛了,敌寇环伺,漫天恐怖,但却又在马路上碰到了小潘。
他獭绒帽子压住了眉毛,高级大衣竖起了獭绒领,挺阔气,坐在一辆三轮车上,招摇过市,我一眼就看出是他,吓了一跳,不敢招呼,他却瞥了我一眼,微微一笑,惊鸿掠影,过去了。
后来在新四军那儿,没瞧见他,可在李一氓同志寝室里,挂着一张小小的单条,上边是秀美的书法,写着一首诗(诗句忘了),是汉年过苏北去延安时留下的手笔。
总之,他好像总是在满中国,甚至在国外跑来跑去。
有人说他这个人是神出鬼没的。
直到全国解放,我从北京第一次去上海,想他这会儿位高官大,忙得要死,我没事找他干啥。
周而复同志说:&ldo;那有什么关系,他就住在这大厦里。
&rdo;带我到他房间里,他依然嬉皮笑脸的,同过去一样,和30年代某些个别老朋友不同,脸上未添官气。
当然,岗位不同,工作没联系,相忘于江湖,以后见面少了。
晴天一声霹雳,他成了&ldo;反革命&rdo;,而且据说是个&ldo;大坏人&rdo;,本来应该枪毙,但是宽大了,没毙!怎样反法?如何坏法?没公布,不知道,但二话不说,应该相信,就相信了。
从此虚无缥缈,不知到哪里去了。
不应问,也不敢问。
20多年过去了,不见的朋友,又一个个出来了,最后挨到小潘,小潘也没事了。
然而人呢,人没枪毙,却在不知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俟河之清,人寿几何?死了!正如丁玲来京时,和我谈起雪峰,忽然发出愚问:&ldo;雪峰这家伙,为什么要死呢?&rdo;我也要发同样的愚问了:&ldo;小潘,小潘,干么要死,不死多好!&rdo;
翻翻历史,古今中外,千古奇冤,永沉海底,多的是。
唯有今天好些受冤深重的同志却能在我有生之年,见其平反昭雪,大白天下。
这当然应当归功于活得久的好处,但更重要的是感谢我们的党,我要更热、更热地热爱党。
1982年8月30日于北京
22反对文化&ldo;围剿&rdo;的斗争1
1本文原载《新文学史料)1983年第2期。
吴黎平
30年代初,我曾和潘汉年同志一起在中央文化工作委员会工作。
当时,他在领导文化工作委员会,团结广大进步文化工作者,在反对国民党反革命&ldo;文化围剿&rdo;的斗争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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