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摆摆手，不耐烦道：&ldo;走吧走吧。
&rdo;指了指昏迷不醒的男孩：&ldo;反正他会报答你。
&rdo;
林艳：&ldo;……&rdo;
回到舅母家都晚上九点半了，小舅舅没睡捧着书凑在煤油灯下看书，听到门响就丢下书出来。
林艳扎好自行车，看到小舅就说道：&ldo;你怎么还没睡？&rdo;
&ldo;等你回来下饺子吃。
&rdo;
白粱笑的眯起眼，左脸有个不太明显的酒窝。
&ldo;怎么这么晚才回来？&rdo;
&ldo;妗子睡了？&rdo;林艳看了看上房的窗户是暗着的，拍了拍身上的雪才答道：&ldo;路上遇到个事，就耽误了一段时间。
&ldo;白粱在厨房里烧火煮饺子：&ldo;快过来烤烤，很冷吧？&rdo;
林艳过去坐在灶台前，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她回头看向小舅忽然开口：&ldo;舅舅，你教我识字吧？&rdo;
白粱一愣，看着林艳亮晶晶的眼睛，心里一阵发酸。
顿了下，开口。
&ldo;好，你想学舅舅就教你。
&rdo;
白粱下饺子，林艳坐过去烧火，望着通红的炉火，她就想起那个男孩的脸，浑身伤疤。
挺可怜的一个人，虽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那毕竟是个半大孩子。
身上还剩十几块，父亲住院费还没交，吃住都在舅舅已经够麻烦了，总不能还让出医药费。
归根结题，林建成那事是因为林艳所起，家里也没劳动力，她得负担起整个家的责任。
想着，林艳的目光就深了，白粱下了饺子半天火都没烧开，低头一看林艳目光怔怔看着火光出神，就笑了：&ldo;是不是太累了？我来烧火。
&rdo;
林艳回神，顿觉不好意思，连忙添柴，挠头：&ldo;忘记了。
&rdo;
白粱笑话了她半天，林艳拿着木柴在地上无意识的画，&ldo;小舅，你相信人有转世吗？&rdo;
白粱撇了下嘴，揭开锅拿勺子推开饺子，说道：&ldo;大晚上的说这个怪吓人。
&rdo;转移话题，侧身避开浓浓雾气。
&ldo;你怎么突然想读书了？&rdo;
林艳望着地面上自己用树枝画出来的图案，顿了下，半天表情才恢复如常，抬头看向白粱：&ldo;小舅，你认得这个字吗？&rdo;
她指着地上画出来的那个字符，仰头，一双明眸漆黑。
因为光线比较暗白粱并没有看清楚林艳在地上画的是什么，只是好笑林艳会怎么问，他是老师，林艳一个没上过学的文盲能写出来他不认识的字？&ldo;我来看看，什么字这么难认？&rdo;他声音里带着笑，视线落了过去。
&ldo;这不是……咦？&rdo;
本来他以为是繁体字，可是再仔细瞅就觉出不对来。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表情登时变了，凝眉蹲下身端详那个字的笔画走势。
表情渐渐沉下来，林艳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眼白粱眸光一转，可也没说话只静静等着他。
白粱看了很长时间，闪烁的煤油灯下，林艳看他脸色有些白，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表情很沉。
突然屋中想起咕噜声，林艳和白粱都吓了一跳，白粱视线一扫连忙跳起来。
溢锅了热水顶起了厚厚的木头锅盖，他连忙掀开锅盖，林艳也站了起来：&ldo;小舅，那是什么字？&rdo;
白粱皱着眉在思索，半天没说话，就拿勺子在锅里有一下每一下的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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