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和程平一个劲地叫着儿子的小名说:&ldo;乐乐,这是你爸爸。
&rdo;&ldo;乐乐,你爸爸出国回来了,叫爸爸呀。
&rdo;&ldo;乐乐,你不认识爸爸了,快叫爸爸呀。
&rdo;
儿子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叫出声来。
我说:&ldo;不要为难小孩了。
让他适应一下。
&rdo;我走过去,本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发表示亲热与安慰,没想到儿子却下意识地让了一下,似乎不愿意被我摸到。
我连忙收手,干笑着掩饰地说:&ldo;儿子长高了,爸爸好想你呀,以后我天天陪你在一起。
&rdo;
儿子这时懂事地站了起来,轻轻地、一字一顿地说:&ldo;爸爸,我知道你辛苦了。
&rdo;
听了儿子这句意味深长的安慰话,我眼泪夺眶而出。
我知道大人编造的我出国的谎言,丝毫没有骗过聪明的儿子,而且背负父亲坐牢的秘密和害怕随时被人知道的恐惧,让他承担了巨大的心理重压。
后来我观察到,正是这种巨大的心理压力和恐惧,让儿子养成了有些不合群的不良性格。
此后几年,我花了很大努力,有针对性地对他进行培养、教育,差不多用了5、6年时间,才把他这种孤傲的性格慢慢矫正过来。
到儿子考进临江市那所最为著名的高中之后,儿子才彻底真正走出心理阴影,变成了一个品学兼优、才华出众的阳光男孩,直到几天前我把他送上赴美国继续其高中学业的飞机。
或许受到那段特殊经历的影响,儿子小小年纪却坚定地信奉自由、价值观。
在我看来,儿子对自由、的理解,超越90以上成年的国人同胞。
那天晚上,我喝了许多酒。
没人劝酒,我主动一个劲地喝酒来表达自己的感激和兴奋之情,后来醉得不省人事。
我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发现自己并非睡在饭店而是睡在家里熟悉的大床上,身上穿着几年前的旧睡衣。
仿佛刚刚从梦中醒来,我知道现在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儿子在做作业,妻子在厨房里忙着。
我跟儿子打了招呼,然后自己脱了衣服洗澡。
我美美地洗了半个多小时,只觉得自由是如此美好。
我突然想起,应该跟北京的领导取得联系,毕竟自由还得靠事业来支撑呀,出来了总应当跟领导报告一声,于是匆匆忙忙地结束了自由的享受,穿上衣服就想往北京打电话。
痛苦的是,为了避免给领导和朋友找麻烦,当我得知检察院对我进行外围调查之后,我就删除了全部通讯记录,而虽然只过了不到三年时间,我已经无法记起任何人的手机电话。
我问妻子是否有领导电话,妻子说刘律师交待过,让我不要主动给北京打电话。
我问,那是检察院的意思还是北京领导的意思。
妻子说,你自己问刘律师吧。
我想,虽然我坚信自己无罪,但毕竟现在是取保候审身份,领导在政治上有所顾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总不至于这么胆小怕事吧。
我向妻子要了刘律师的电话,一打就通了。
刘律师说,为我办理取保候审手续,北京上级公司是做了担保的,唐部长专门交待出来后不必急着跟他联系,有什么话过几天到北京见面再说。
我慡气地说,一切听领导安排。
下午五点左右,东南建材公司张总专门来拜访。
他说,这几年临江变化很大,晚上去一个叫&ldo;新时空&rdo;地方吃饭、聊天,这是近两年冒出的一个最热闹的喝酒、唱歌、购物、怀旧、放松心情的地方。
我说,这地方听上去怪怪的,以前从来没听说呀。
张总说,去了您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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