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长是个老南瓜。
柳东把那种色老珠黄的女人,通称老南瓜,这却很透出些真知灼见,南瓜虽说越老越不值钱但是越来越甜噻。
柳东跟着老南瓜在工地上到处转,老南瓜说你累不累呀,柳东就假装憨厚地笑起来。
“我们厂里有个邱大姐,人之老好,都叫她老喜鹊,喳喳哇哇一叫,肯定有好事,之灵验。”
“喳喳哇哇叫的那是乌鸦。”
“那就叽叽喳喳嘛。
邱大姐自己孤身一人,所以很喜欢孩子。
绿蜻蜓要是有这么个老大姐,之不摆。”
“我倒是看上你了,幼儿园正缺一个看大门的。”
“那你看丁爷如何?老家伙之传奇之有原则性,本·拉登来了他都敢叫他登记。”
“丁爷不行。”
“那我们只说邱大姐。”
“邱大姐我早就决定留下了,还干她的会计,你来不来,当门神?”
柳东心想我要当门神我天天都叫你登记我烦死你,嘴上不敢说而已。
他为邱大姐高兴又为丁爷犯了愁。
这世上偏有柳东这样很另类的人,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己的稀饭滚烫还满世界帮别人吹稀饭。
从前这样的人很多,自己连窝头都吃不饱成天惦记着解放那些把龙虾鱼翅吃得都快绝种的人。
柳东算是这类人的孑遗?这类人可怜还是可爱?
柳东去了洪雨的小饭馆,边喝酒边研究自己的掌心。
其时正是下午三四点钟,店内无客,洪雨在柳东对面坐下。
你在干啥柳东?柳东说我在给自己看手相,千条线万条线的,居然没有一条是关于发财的。
洪雨的眼睛像很深的井,井水有波纹,波纹上晃动着细碎的幽幽的光。
柳东被这微光晃得不自在了。
“洪雨,说件正事,咱这小饭馆里有没有丁爷的差事?”
“你自己呢?”
“你在羞辱我!
就凭我这么好的身体这么好的脑瓜这么好的技术,还怕没事做?丁爷却不行,老倭瓜了。”
洪雨的眼睛像井,漾出幽幽的微光。
她是个很心细的人,心细到能把握住茫茫人世间稍纵即逝的一丝丝善良。
她起身走了,回头对柳东说,你叫丁爷来吧,我试试,先说好了,就是试试。
柳东坐到很晚,好在是个星期天,食客寥寥。
他正准备走时高明带着小蜂回来了,一起的还有一个很年轻的男子。
小蜂拿一根电视上的那种球竿,戴的是电视上的帽子穿的是电视上的鞋,浑身上下纯白的短打扮。
小蜂对柳东说他们去打高尔夫了。
洪雨从灶间出来问小蜂吃饭没有,小蜂说吃的“谭氏官府菜”
,一顿饭造掉两千多。
洪雨很生气地看高明一眼,问小蜂作业做没有,小蜂的眉飞色舞顷刻间就踏实下来,阴沉沉说,我最烦写作文,之烦!
高叔叔,劳你驾再帮我整一篇,你上次写的那篇作文之绝,老师居然着吓得不敢打分。
高明指指那年轻男子,那都是这个司机叔叔的手笔。
小蜂不相信,就凭他?高明笑说你小看人了吧,人家可是名牌大学的本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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