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都做了什么?一刻钟前。
郑衣息心里藏着的戾气无处发泄,从花厅走回澄苑的路上,脑海里已千万遍地回荡着苏烟柔落他面子的那一番话。
那个女人私下里纠缠五皇子便罢了,竟敢在长辈们面前落他的面子。
当真是恬不知耻,蠢笨无知!
郑衣息怒气汹汹地走回了书房,并不让双喜等人跟着,本是打算写上几个字静静心气。
谁成想会在迈步进门槛前,瞧见了翘头案后盈羸而立的烟儿。
她今日穿了身与苏烟柔相同花色的衣衫,只是衣料天差地别。
她就这样娴静安定地提着笔练字,好似在汹涌池塘间静静伫立的荷莲,轻而易举地便能激起人肆虐的恶意。
郑衣息便鬼使神差地掐上了她的腰,覆上了她的唇,意欲以咬伤她唇舌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怒意。
可一吻作罢,怒意非但没有消弭半分。
他竟还因为这卑贱哑女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郑衣息将翘头案上的笔墨纸砚统统挥在了地上,连带着案角的珐琅熏炉也逃不过他的大力。
生平宣纸,将御前司的各处机要巻写在了宣纸之上。
若按往常来说,他凝神思虑公事时从来不曾分过心,今日却是时不时地会想起与烟儿唇舌交缠的一幕。
他只得尽力驱散心中的绮念,将心神放在了眼前的机要公务上。
才专注了几息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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