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不再酥麻,他轻手轻脚地起身,重新添柴烧火。
洞内暖意回笼。
他复坐回草席,把江柒之的手脚摆弄回去,又把黑袍重新盖好后,才倒下睡觉了。
半夜顾飞鸿又醒来点了火时,江柒之又蹭过来了。
他不得不又把江柒之推回去。
可到了后半面,顾飞鸿再次醒来时,他也又困又累,便径直仰头倒下,任其自然发展了。
所以,第二天顾飞鸿醒来时,胸口感觉重重的,他伸手一摸,触感滑顺纤长,果然又是江柒之的头发。
他小心地把江柒之推开,把衣摆从江柒之的身下解放,才成功爬起床来。
顾飞鸿站着床头,思索了片刻,又把江柒之的身体都移回了分界线的右侧。
原因无他,江柒之醒来知道自己越界了,多半要恼怒生事,倒不如从源头切断,让他不能发现。
因为动作很轻,江柒之从始至终并未被惊醒。
顾飞鸿做完一切后,一如往常地去河边洗漱打水了,还顺路砍了些竹子回来,摆在洞外晾晒。
竹子是他昨天在后山捡柴时意外发现的,不过昨天的竹子都未成熟,今天才有了□□根熟了的,都被他砍回来了。
他打算用这些做一个能挡风的竹板。
许是生病初愈之故,江柒之醒的比较晚,在顾飞鸿近乎煮好早饭时才醒。
他只穿了件薄衫就出去,刚好被烧火煮鱼汤的顾飞鸿瞧见了,皱着眉道:“你病才刚好,为何不多穿点衣服再出去。”
江柒之回头看了顾飞鸿一眼,才慢悠悠道:“内衫在地上滚了,早就脏了。”
顾飞鸿沉吟片刻,道:“你可以披我的外袍。”
江柒之直言不讳地嫌弃道:“昨天捂了一身汗,全是臭味,我才不穿。”
语毕,他便背过身走了,让顾飞鸿只能看见背影,不给他唠叨的机会。
可顾飞鸿还是对着背影问道:“早上外面湿气大,你要去干什么去?”
“洗脸。”
江柒之不耐烦道。
顾飞鸿自然能听出话中的情绪,眉皱得更紧了,却还是提醒道:“你病刚好,不能洗澡。”
江柒之步子一顿,想被戳中心事一般,恼怒地嘴硬道:“我又不傻子,自然不会。”
说完就快步走了,把顾飞鸿远远甩在身后。
顾飞鸿一看这反应就知道自己说中了,嘴角轻扬。
以江柒之的洁癖程度,他没想到去河边洗澡才奇怪。
就像那明明不臭的外袍,分明是江柒之自己挑剔,还非要怪到无辜的衣服头上,不过却时是他的一贯作风,一如他们初见。
顾飞鸿和江柒之的第一面并不友好,非常刀光剑影。
那时顾飞鸿才十五岁,是第一次去参加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乃各大门派一年一度的盛会,表面上是为了让新一代的年轻人相互切磋,助其声名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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