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他已经站在驿站门口等候。
……
几个挑水的的汉子从客栈外的街道上走过,扁担“吱呀”
作响。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清枝的脸上。
一只麻雀落在清枝房间的窗檐上,自顾自地叫着。
“啾啾——唧,啾啾——唧!”
……
叫音又引来了几只麻雀,落在窗檐上叫得欢快,一声接着一声,时高时低。
鸟叫声将清枝从睡梦中唤醒,她猛的坐起身来,惊得麻雀扑啦啦展翅飞走。
她起身撑着窗檐,探出身子看向驿站。
此时驿站已开了门,驿卒正拿着扫帚清扫台阶。
昨夜她坐在窗边,许是吹多了风,头越发滞重,不知不觉便枕着胳膊睡了过去。
她走到盥洗架旁,掬了一捧冷水拍在脸上,盆中的水波未平,她已将用过的棉布巾子挂在架子上,青丝随手挽成一个椎髻,斜插一支素银簪了事。
打开房门,布鞋踏着木梯,急急下了楼。
她想小侯爷了。
一路小跑至驿站门前,微喘着对正在洒扫的驿卒福了福身:"这位小哥,可否劳烦帮我寻一下何捕头?"
驿卒闻声抬头,见面前站着的竟是一个小姑娘,他杵着扫帚想了想,刚才离开的那队官差里,似有一人姓何,于是说道,“姑娘你来迟了半步。”
他指了指前方的街道,“他们往东边去了。”
“谢谢小哥!”
话音未落,清枝已经拎起裙子转身,一路小跑回了客栈。
何捕头跟在张捕头身后,犹豫了半响,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清枝不等了吗?”
张捕头闻言,朝徐闻铮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唇角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问他去。”
何捕头脚步忽的顿住,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他默不作声地跟在队伍后面,走出十余步,不忍心地又回头看了看。
街道上开始有了行人的身影,却不见那个瘦瘦小小的姑娘。
何捕头跟在徐闻铮身后,语气颇有些不满,“若是不喜她,大可跟她说清楚,这般不告而别,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徐闻铮听罢,唇角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却终是一言未发。
他目视前方,脚下步伐仍保持着先前的步调,分毫不乱。
他暗想,清枝手上的银钱足够她在这里安顿下来。
以她的手艺在这里谋个掌勺娘子的活计不算难事,或者自己开间食肆也未尝不可。
将来找个老实本份的汉子结婚生子,纵是粗茶淡饭总好过跟着他颠沛流离,饔飧不继。
这本就不是她该走的路,如今抽身,对她而言,反倒是一桩幸事。
眼下,他能为她做的,仅此而已。
清枝噔噔噔地踩着楼梯上了楼,将随身物件一股脑地往包袱里塞,看见昨夜买的发带,指尖顿了顿,还是将其卷成小小一束,小心地放进了袖袋最里层。
退了房,她朝着驿卒指的方向奔去,可行了好一段路也不见他们的身影。
她抓住货郎的扁担,“大叔,你有没有见过两个官差模样的人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
货郎摇头,清枝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动,“谢谢大叔。”
随即又转头问向一旁正在摆摊的大娘,“大娘,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长得极为俊俏,但是手上带着铁枷?他可能,可能蒙着脸……”
清枝有些语无伦次,脚步也逐渐凌乱。
沿路问了好些路人,却没有得到任何有关小侯爷他们行踪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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