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带头应了一声,其余人亦附和几句,萧胤又询问了一些广选之事,萧璟回道:“先前采选刚过,已有一部分人选,近几日户部亦送来了一些画像和名册。”
萧胤淡淡道:“文宗,明宗时曾有过几次广选,一应事宜便按从前规矩去办便是。”
广选自然是要经过初选,复选之后亲自面君,由帝后一同相看,到那时能入宫之人,自然都是有一些本领的,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座间几人各怀心事。
到元月末时,已完成初选,许是知道将会有更多的人进宫分宠,后宫之中如同一潭死水一般,连贤君都没了争夺的心思,神色恹恹。
可二月刚至,长宁便晋封薛晗为侍君,另赐薛迹移居永恩阁。
旨意晓谕六宫,贤君也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神色,可却是怒火中烧。
他恨恨地将桌上的茶盏砸碎,怨声道:“陛下为何就那么宠薛家那两兄弟!”
他身边媵侍劝解道:“陛下也只是宠爱薛御侍,毕竟您也知道,薛侍……侍君他不能侍寝。”
贤君冷笑一声,“谁知道他是不是装出来的,阖宫男子只有他不能侍寝,难保他不是在欲擒故纵,想让陛下留心罢了!”
他又痛骂了薛晗几句,听得身边人不再说话,更不附和他,他往身旁瞥了一眼,冷声道:“怎么,难道你觉得本宫说的不对?”
那媵侍不知如何开口,只能道:“主子说的自然是对的。”
贤君却没被他这句话讨好,反而嗤笑道:“你是不是在心里羡慕薛迹?他是媵侍,你也是媵侍。
他却可以爬上龙榻,一朝成为主子。
而你只能受本宫训斥,可惜啊,你没那个本事!”
那媵侍连忙跪地,“侍绝不敢有这个心思。”
“你最好不要有这种心思,本宫可不是薛晗那个软货。”
而被他暗骂的人,此刻正红了眼,薛晗拉着薛迹的胳膊,“兄长如今要搬去永恩阁,我日后便不能随意去看你了。”
他只差涕泗横流,薛迹嫌弃地把胳膊收回来,“正好落个两厢清净。”
薛晗是真的伤心,他虽晋了位份,但薛迹一走,他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不行,等我下次见了陛下,我要向她求恩典,准许我随时去看你。”
薛迹闻言,脸色一黑,他还记得那一日长宁来福禧堂,他们两人都已歇了,而薛晗却乐颠颠地跑过来,在门外笑着嚷道:“陛下陛下,我解开方才你那棋局了!”
方才晚膳后,薛晗又摆了棋局,可薛迹却死活都不肯同他下棋,长宁瞧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便难得与他对弈一次,只是他这次遇到了敌手,长宁少年时在宫中便常用棋弈之道来磨砺自己,戒急用忍,薛晗自然不是对手。
门外宫人为难地看着薛晗,“侍卿还是明日再来吧。”
薛晗自是不解,而房中帏幔之内,薛迹额上的汗不断滴下,他已是入巷,可方才薛晗那一声,却让他身子一震,顿时委顿下去,更不必说长宁伏在他肩头轻笑。
这等丢脸的事,直让他在长宁面前几日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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