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布太结实了，第二年它也就没有买卖了。
我自己就是干染厂的，也是盼着衣裳早烂。
要是一件衣裳穿好几年，那工厂怎么干？可也得八九不离十呀，怎么能这么个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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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大彻大悟，不住地点头：&ldo;原来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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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亭又说：&ldo;给我来两丈，我带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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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在撕布，寿亭又问：&ldo;开埠染厂的布为什么卖不动？&rdo;
掌柜的说：&ldo;东西是好东西。
现在这人买东西，还是图便宜。
今年春天我去天津进了二十匹，唉，压到手里了。
这天也冷了，就只能等着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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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亭又问：&ldo;你在天津看见有卖虞美人的吗？&rdo;
掌柜的说：&ldo;有，也是卖得挺好，就在开埠染厂的眼皮底下。
那开埠染厂眼睁睁地看着，干着急。
现在这人不认实在，你那布再好，只要价钱高，他就不买。
陈掌柜的，没法儿。
这好东西，就是这样生生让孬东西顶死的。
现在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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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亭拿着布出来，然后过了马路，进了另一家布铺。
【2】
十点多钟，一辆奔驰牌的木壳汽车开进厂来，在寿亭办公室楼下停住。
这车是柿子黄色，加力筋及主要框板是巧克力色。
东初从车上下来，跳跃着上了楼。
寿亭站在印花机旁边，手拿着花布与几个技工商量事。
那印花机停着，寿亭拿着印废了的花布纳闷：&ldo;这是怎么回事儿呢？他娘的，这是有点儿邪。
&rdo;吴先生进了车间，他来到寿亭跟前：
&ldo;掌柜的，三掌柜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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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亭没转身：&ldo;你让他到这里来，我正有事问他。
&rdo;
一个三十多岁的技工问：&ldo;掌柜的，再试一遍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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