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看人家干啥？&rdo;
&ldo;你这人说话有意思，你不看我咋知道我看你。
真不讲理。
&rdo;
&ldo;你不讲理。
那你笑啥？&rdo;
&ldo;笑啥？高兴！
这还用问！
&rdo;
一桶水摇上来，采芹按住了辘轳把，寿亭把水提上来。
他挂上担杖钩子就挑，采芹上来按住：&ldo;六哥，我知道你有劲，这筲太大，还是咱俩抬吧‐‐别努着。
&rdo;
寿亭推开她的手：&ldo;没事，闪开。
&rdo;说着挑了起来，晃晃悠悠地挑进了染坊。
采芹正想跟进去，可一见刘师傅看她，不高兴地转身回到院中。
寿亭双手攥着筲系子，肚子顶着往染缸里倒水。
※※※
晚上，寿亭给刘师傅洗脚，随洗随抬起头给师傅说话儿。
柱子手持擦脚布一旁侍立。
&ldo;师傅，昨天我去朱家送货，朱家门口站着几个娘们，评说谁家染的布好。
我躲在一边儿听，都说还是你染的布鲜亮，也不掉色。
&rdo;
刘师傅挺高兴，用鼻子哼一声：&ldo;那当然。
要不我能吃馍馍？哪个朱家？几个什么样的娘们儿？&rdo;
&ldo;就是后街朱家，那几个娘们都长得挺好看，还说你人敦实呢！
&rdo;
刘师傅眼睛大亮：&ldo;噢？赶哪天领我认认地方。
&rdo;
刘师傅的脚洗完了，柱子端着洗脚水出去。
寿亭说：&ldo;师傅，你是忙得出不去。
咱这是在家里说，全周村谁不知道刘师傅？谁不佩服你的手艺？你要是一上街呀，哼！
我看那伙子娘们儿能把你抢了！
&rdo;
柱子在门口端着洗脚盆，听着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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