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了假,这些天会陪着你。
咱们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好吗,儿子?”
他看着泪盈于睫的母亲,手指蜷了蜷,低声道:“我没办法睡觉。
我一闭上眼就看到爷爷……在流血,流了好多……”
母亲俯身紧紧抱住他,泪水蜿蜒而下:“沉星,沉星,我的好孩子……”
“之后爸妈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断断续续做了一年多的心理疏导,就没什么问题了。”
“爷爷因为上了年纪,就连保守治疗都没撑过多久,当年冬天就去世了。”
“我只是很后悔,在他最后有意识的时候,竟然在对他发脾气。”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高中的时候是想学医的。
但是我这个样子,做医生简直是害人了,于是由我妈做主,报了计软的志愿。”
季夏怎么会不信。
她对他的医学梦深信不疑了七年。
她还以为转行是因为那句学医只是他的一时戏言,哪里想到背后的隐情如此曲折,充斥着鲜血与泪水。
尽管他讲述得云淡风轻,甚至将自己那一年的治疗一笔带过,但可以想象那是一场怎样艰难的拉锯战。
她以为自己心爱的男孩儿过着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活。
她曾无数次幻想他行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脸上带着飞扬的、堪比骄阳的笑容,连风都格外偏爱他,放缓了步伐轻轻吻过他的面颊。
或许会有佳人在侧,他一定会笑得更加开朗愉悦。
若佳人可以是她,那么她必然送上百分之百的情意;若不是她,那么她也甘愿在嫉妒之余祝愿他们天长地久。
只要他开心、快乐,是她或不是她都没有所谓。
可是此刻。
此刻她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时光里,他踽踽独行,深陷噩梦的泥淖。
那个开朗乐观的男孩儿渐渐变得内敛,变得沉默,努力地同阴暗拔河。
她后悔而懊丧,为着在他蒙受着自责与惊悸的折磨时,自己却没能陪着他。
简沉星的额头紧紧贴着她柔软的小腹,拍着她的后背哄她:“别哭,小乖。
这没什么。”
季夏一味流着泪。
他没了法子,展臂将她的头压下来,用轻柔的吻无声地安抚她。
季夏渐渐平复下来了,只是还有一些哽咽。
她抹了抹脸,小声说:“心都要被你疼死了。”
简沉星微笑,坐起身将她揽在怀里,郑而重之地保证:“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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