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所坐的角度,可以看到难波脏兮兮的赤脚,看到他的脊背在不停地颤抖。
&ldo;难波先生,请坐下!&rdo;菜绪望着难波的脊背,脸上生出绝望的表情,&ldo;您的心情我懂。
&rdo;
&ldo;谢谢!&rdo;
难波抬起被泪水打湿的脸庞,端端正正地坐起来,把紧握的拳头放在腿上。
然后,他又转身面对菜绪,向我点点头说:&ldo;真对不起,委屈您们来到条件这么差的地方。
&rdo;
&ldo;哦,我还没介绍呢,这位是我的朋友伊木先生。
&rdo;
&ldo;我是难波,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现在过着这样的生活,以前接受过柳叶先生的很多关照。
&rdo;
&ldo;他知道这些原因,所以才来拜访您。
&rdo;
难波&ldo;噢&rdo;了一声,转过头看着菜绪,眼睛中流露出要求进一步解释的目光。
&ldo;他在二都银行上作,负责处理东京硅公司贷款的有关事宜。
&rdo;
&ldo;噢,是这样,我不知道,失礼了。
&rdo;
难波转身面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
&ldo;难波先生,为什么你的心情这样?为什么要过隐居生活?&rdo;
难波就像遭人训斥一样,依然端坐着,低着头平静地讲起来、他讲话带有东北地方口音。
&ldo;你这样说,我也没有什么可申辩的,半年前信越原材料公司还没有陷入僵局的时候,我还决心拼命干,重新恢复公司的元气。
资金运筹恶化的直接原因是设备投资的失败,根本无法解释,主要是我决策失误。
在申请和解契约前的一年间,我竭尽全力挽回失败局面。
最初的努力是扩大营业额,因为增加营业额是挽救败局的最佳办法。
我当时就抱着这种单纯的想法去努力,但无论怎样也难以挽回损失,最终落到不得不转让工厂的地步。
&rdo;
&ldo;卖给二都商事了,对吗?&rdo;
&ldo;你听说是这么回事吗?&rdo;
&ldo;唉……&rdo;
真可怜!他大概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或许对二都商事的企图什么的一无所知!他总是把自己束缚在&ldo;给人添麻烦了&rdo;的包袱之中,毫无高速增长的风险投资企业的老板的气质。
&ldo;所谓想尽一切办法,果真是指那件事吗?那么,这样一来,我过去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rdo;
他坦然地注视着没有任何装饰的窗子。
&ldo;我现在万念皆灰。
公司曾经就是我的人生,但一进入申请和解契约阶段就没有我干的事情了。
我的工作结束了!我感到自己的灵魂从手指缝隙中溜走了,有一种类似失魂落魄的失落感。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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