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忍笑捏她面颊，&ldo;不懂事，怎么拿故人开玩笑。
&rdo;转而对吴振邦说，&ldo;吴律师，阿阮还小，你不要介意。
&rdo;
吴振邦连忙摆手，&ldo;不介意，当然不介意，童真童趣最难得嘛。
&rdo;
正巧康榕来敲门，&ldo;陆生，三点有电话会议。
&rdo;
陆慎顺势起身，&ldo;不好意思工作排得太慢，我先失陪，阿阮陪吴律师聊两句，我尽早回来。
&rdo;
剩余时间留给吴振邦和阮唯，放心让他们私下交谈，实在大度。
又或许是成竹在胸？
谁知道呢。
他一走，阮唯立刻放松姿态，双腿交叠，搁在沙发扶手上的右手有节奏地敲击皮革面料，她环顾四周，最终才把视线落在吴振邦身上。
而他只被她看一眼，已觉身处法庭，面对本埠最高法官，同时对阵四十年资历检察官。
&ldo;吴律师，我已经二十二岁，和童真童趣扯不上关系了。
&rdo;她看着他，玩笑开得半真半假。
吴振邦回答：&ldo;你们小朋友，在长辈心中永远长不大。
当年你前前后后叔叔叔叔地叫我，比同年龄的孩子都乖，我们一群人疼你都来不及……&rdo;
&ldo;吴律师跟在我妈身边那么多年，替她做过不少事吧？&rdo;
&ldo;当然，我尽心尽力帮她，只是没料到……&rdo;
&ldo;有没有做过亏心事？午夜梦回，连自己都吓得睡不着觉？&rdo;
吴振邦蓦地一怔，抬起头死死盯住她，&ldo;小唯说什么呢？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rdo;
&ldo;没什么。
&rdo;她摊一摊手，又变得轻松愉快，&ldo;就是看美国电影，几乎每部片都把律师描述得贪婪可恶，所以好奇想问问你咯。
&rdo;
吴振邦松一松领带，正色道：&ldo;你不懂事，有些话可以问，有些话不可以乱问……&rdo;
&ldo;我是主顾，我花钱请你来，所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没有可以问和不可以问，你听明白了吗？&rdo;有些气势是天生，比如现在，她咄咄逼人的姿态一点也不比江如海差。
吴振邦掏出手帕来擦额头上的汗，呐呐道：&ldo;明白了……我明白了……&rdo;
她勉强满意，从吴振邦身上收回视线，手头不知何时多出一只硬币，说话时在指尖翻来翻去，一时是字，一时是花……
&ldo;我妈很信任你？&rdo;
&ldo;我是江女士特聘私人律师，涉及她所有私人业务。
&rdo;
&ldo;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有签保密协议。
&rdo;
&ldo;确实有……&rdo;
&ldo;但你把其中业务透露给陆慎，我可以去法院告你呀，吴律师。
&rdo;她仰头看窗外，似乎在估算金额，&ldo;保密协议赔偿额不会低，这种私人业务又很难计算损失，所以一定是固定赔偿额，我想想……有没有达到这个数？&rdo;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比一比，更强调，&ldo;我说的是美金。
&rdo;
&ldo;小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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