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狭窄的楼道里，莫云甫打着手机的照明光，章小杏紧紧地跟在后面。
偶尔楼梯转角的小窗口会透出一丝暗暗的光，剩余的熟悉的环境因为悉被黑暗吞噬而显得可怕而阴森。
“老师……”
章小杏小声地咽了咽，“慢一点。”
“嗯？”
闻声，莫云甫顿了顿脚步，转头看她，逆着光影，她轻皱着眉，苍白的小脸透着紧张和不安。
这么害怕？
刚才在车上，他似乎以为她口中的怕黑，只是另一种隐秘的引诱。
他不禁在心中暗骂，朝她伸出手，沉声道：“过来。”
章小杏缓缓走近，只感觉一只温热有力的手臂轻柔地扶在她的背上。
若即若离的，仿佛，在他的怀里一般。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体会，抬眼看他，发现他也在注视着她。
“好些了吗？”
章小杏轻轻点头，娇艳的脸看上去有些怔愣。
感受着他的触碰，似乎身处在另一个空间里。
她感受不到周身的黑暗与静谧带来未知的恐惧，只能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与身边浅浅的呼吸。
她想，如果这是安全感，那么她便被他带来的安全感，满满地包围了。
“到了。”
半晌，章小杏在一道门前停下来。
她拿出钥匙，深呼一口气。
转身看他。
“老师，进来坐坐吗。”
她的声音糯糯的，柔和而纯真，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仍透出隐隐的光。
莫云甫看着她，淡淡道：“好。”
章小杏低头，轻轻笑起来。
“只有我和妈妈住在这里，今天她要很晚才回来。”
推开门，她放下书包，看着他走进来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电，老师可以陪陪我吗。”
莫云甫将手机扣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一束冷冷的光竖直地打在空中。
“好。”
章小杏的笑眼弯弯，似乎在他低沉简短的回应中，感到了他隐含的温柔。
至少到现在，他都没有拒绝过自己，不是吗。
“老师先坐一下吧，我想换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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