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的问题。
徒活两世,曾经耿耿于怀的人和事,自以为再见完全可以做到云淡风轻。
却原来有些心结已成了死结。
“她是你的母亲,但她首先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先生的话言犹在耳。
苦海沉沦多年,也让她明白了女人之苦,究竟能苦到何种地步。
所以她试着理解,试着原谅。
今日之前,她一度以为自己做到了。
不提防仍是被江边那一家三口恩爱和睦的景象刺痛了双眼。
无数次,不管前世今生,她曾无数次于深夜暗自揣想——倘若她也和佛茵一样,从小到大都有母亲守护在侧,她的命运是否会不一样?
不必居于自家却常有寄人篱下之感,不必举止坐卧处处小心唯恐行差踏错,更不必小小年纪就学会看人脸色……
那些陪伴和疼爱,本该是她的。
姜佛桑揪着心口衣物,眼泪无声滑落,转瞬没入鬓发。
良媪看着眼前虽强忍却怎么也忍不住轻颤的脊背,心疼不已。
“柏夫人心里是有你的。”
良久,她道。
第38章怎如不见
“你应当不记得了,儿时她最是疼你,一颗心几乎全扑在你身上。
“后来……她许是有她的不得已。
“太夫人憎她再醮,禁止府中论及她,更不许她的音信传到你耳里。
“那些年,她写来的书帛全被拦截……她不是不管你。”
良媪徐徐讲述着。
按说她一个奴婢不当说这些。
可她不忍见女君一辈子困于此,永远走不出幼时心魔。
其实太夫人临死也有悔意。
她一生最偏爱二子。
二子遇难,唯留下这一点血脉。
心知二儿妇不会长久守着个牌位,只盼望她能恪尽母职,将孙女好生抚养长大,待孙女长成后,是去是留都随她意。
可在京陵落脚才两年,柏夫人就归了家族,自此与姜氏断了联系,又两年后改嫁裴氏。
女君五岁离母,没日没夜哭喊着要找阿母,等来的却是母亲再醮的消息。
年幼的女君尚不知改嫁何意,只从仆人的议论中得出阿母不要她了的结论,而后大病一场。
好好一个孙女,弄得险死还生,太夫人焉能不恨?
她的憎恨也渐渐影响到了女君。
不知从何时起,女君再也不闹着要找阿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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