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那位领导勇敢。
我没有信心。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参加省作家协会举办的作家读书班。
读书班放在某大学举办,两人合住一间房。
有个星期日,室友外出了,我不慎把钥匙忘在了房间里。
我在窗外望着钥匙就放在桌子上,但就是够不着。
我必须进到房间里去,所以没办法,我只得找来一根竹竿,捅破纱窗,小心翼翼地挑出钥匙。
可是,等我进了门,再望着自己捅破的纱窗,心里怎么也不舒服。
我郁闷了好大会儿,突然想道,那么多的贪官污吏蚕食鲸吞国家钱财,我只是捅破一面纱窗算什么呢?我必须这么安慰自己,心里才稍稍释然。
我知道,这都是病。
3、灵肉
伊渡:
我想再回到前面提到过的宗教问题。
你是否认为,包括中国在内的一些亚洲国家,因为宗教缺陷等文化方面原因,使得这些国家或民族在精神建设方面存在先天不足?而精神建设的形态,又必然会影响到国家和社会形态的构建?
王跃文:
一个国家或民族缺乏良好的宗教传统,肯定是件遗憾的事。
但是,人类早已走过了精神蒙昧期,现在再要往某个民族意识深处重新植入某种宗教,无异痴人说梦。
时至现代,那些落后的亚洲国家只有依靠先进的政治文明,才可自我救赎。
这个话题太大了,不是我有能力涉及的。
我倒是胡思乱想过人类精神建设过程当中对肉体的背叛和逃避。
人的肉身与生俱来,人之为人的一切可能,首先都是因为有了肉体。
人的灵魂精神,喜怒哀乐,你是愚昧也罢,智慧也罢,都必须以人的肉体为载体。
没了肉体,便如水浇火,青烟散尽,惟余冷灰。
精神依托肉体而存在,早已是现代科学的常识。
但我们回首人类心灵史,却是一部不断蔑视肉体、仇视肉体、背离肉体、戕害肉体、忘却肉体的历史。
人类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他们逃离肉体,欲往何处?人的荒诞在于:大多时候,他们总是蔑视和背叛自己所固有的,向往自己没有的,甚至不可能有的。
他们的内心永远有一种超越和解脱的渴望,一种寻找生命价值和意义的焦虑。
伊渡:
人类必须承认一些假定的前提才能心安理得,不然真没法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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