屙尿在日本,放屁加拿大。
原来进口尿素要么是日本的,要么是加拿大的,一条尿素袋不够做条裤子,得用两个国家的尿素袋拼起来。
伊渡:
我俩是同龄人,你说的很多事情,有的我有印象,有的我完全忘记了。
你童年和少年的记忆为什么这么清晰?
王跃文:
可能同我的敏感有关。
因为从小在一种受歧视、受屈辱、受冷遇的环境中长大,对外部世界就格外敏感,又不善于发泄,凡事都放在心里。
父亲被社会孤立起来,肯定十分痛苦。
我从自己的亲身经历中就能体会到这点。
我小时候生怕别人不要我玩儿。
大概三四岁的时候,我在离家两三里的甘蔗地里见着一株野香瓜苗,回来告诉远房堂弟三坨。
三坨不相信,说我肯定是骗他的。
我赌咒发誓,硬说真的见着了。
我引着三坨跑回甘蔗地,却怎么也见不着那株香瓜苗了。
三坨骂骂咧咧的,当然说我骗他。
我是又委屈、又害怕、又自责。
三坨为这事好几天都不理我,我难过极了。
照说他比我还小,他应在我面前服服帖帖。
可是我俩的位置完全颠倒过来了。
伊渡:
你小时候在家里受宠吗?
王跃文:
我家乡有个传统,爷爷奶奶疼长孙,爸爸妈妈爱满崽。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是这么一种风气。
我家本来有兄弟姐妹七人,夭折了一个大姐、一个四哥。
活下来的五个兄妹当中,我排行老四,肯定是最被大人忽略的。
现在被我们叫做大姐的其实是二姐。
那时候大人也没能力精心照顾每一个小孩儿,我们都像野糙一样长大。
我放学之后就在村子里野,没谁管我在干什么。
突然听说哪家小孩儿在水塘里淹死了,或是爬树摔死了,全村人都跑去看看热闹,说些毫无意义的安慰话。
没谁真的当心再出危险。
大人们仍做自己的事,小孩子仍只顾自己玩儿。
只有吃晚饭的时候,大人站在门口连叫带骂高声叫喊:野路鬼,吃饭了!
野路鬼,就是书里说的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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