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大约是被最近频繁刷脸的猫精影响,这个纸片人在自己心目当中的形象变得有些猫里猫气,直让他心里犯秃噜。
但是,容貌他还能记个大概。
水做的女子,眉眼里都是妻子该有的柔情。
和喵喵叫的小野猫完全不一样。
他提溜出猫脖子:“你想看我带你去看就是,看完就算了,别再闹个不停。”
不就是年少时的一时起意么,有什么好容不下的。
糯糯一只脑袋得意露在外面,下巴磕在霍潜手心里,被带着往女子的正面走过去。
女子姣好的下巴与一小段侧脸出现在他视线中,他又立即怂了,一鼻子顶开霍潜的手心:“我不要看了喵,我们走吧。”
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应,又把脑门扎出来,就见得霍潜维持着怀抱着他的姿势,一动不动目视前方。
糯糯以为霍潜是看呆了,又克服内心的胆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本以为会见到足以令自己自惭形秽的容颜,谁知道那叫自己如鲠在喉的陌生女人竟然没有脸。
完全没有脸,面部光滑如鸡蛋。
糯糯胆子又一秒变肥,嘿嘿嘿拿爪子踩霍潜的下巴:“我就说我比她好看。”
戳一下没反应,又戳一下,再戳第三下。
前一秒头顶泛绿的糯糯这会儿头顶开始冒白光:“霍潜,你怎么不动了,你醒醒……”
眼瞧着眼睛是张开的,又改口:“你眨眨眼睛。”
一边沉默的老树精蓦然开口:“不用叫了,他入境了。”
“入境?”
“原来这一重魇境就是他的生境。”
老树精饶有兴致地看着霍潜,“毒药百步以内必有解药,生境所在之处必有死局。”
他微微一笑,老树皮一样的下巴皱纹折叠出诡异的弧度:“走马灯怎么能配得上生境,猎物要想由此从魇境中脱出,还得亲生经历一番死局才是。”
糯糯地鼠一样又钻进了霍潜的衣服里,只露出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和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朵。
他超凶状与老树精对视:“你是谁?!”
看着完全不像傻乎乎的便宜老爹喵!
何况生境这回事是他自己从老树精的走马灯中推导出来的,老树精对此事全程表示:“啥玩意?我还做过这?我不记得了呀我们还是抓紧找儿媳妇吧……”
魇笑嘻嘻走进:“你不说你是我儿子么,乖宝。”
糯糯炸毛,好似猫咪见了蛇。
魇走到跟前,瞧见他与自己亡妻极端相似的外貌,又忽地收了不怀好意的笑,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咧嘴笑。
他这般心无城府地笑笑,糯糯一声炸毛不自觉就倒伏如风雨过后的庄稼地。
老树精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事,神神秘秘凑到糯糯跟前:“儿子,我刚才看进你媳妇梦中人的脸了。”
他偷笑状俯身:“就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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