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叽叽喳喳之中终于有人意识到了不妥:
“嘘!
别这?么大声!”
一个?人提醒道。
外头谈论的声音小了下去,因为离得有些远,顾衡之躺在软塌上已经听不太真切了。
罢了,不听了,哪有人放着大好的觉不睡,反而在这?儿听下人们乱讲话的。
顾衡之将双手枕在脑后,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好像躺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野餐,嘴里就差叼着根狗尾草了。
顾衡之阖上了眼,微长的羽睫颤了颤,一束光透过丝制的帷幔打?在他的脸颊上,让他的脸显得玲珑剔透,就像是剥了外壳的荔枝,恬静得就连蝴蝶停落也不会被惊走。
过了半晌,顾衡之睁开了眼,他用手臂撑着枕头,慢吞吞地,一点一点地从榻上直起了身?。
顾衡之的手紧紧抓着一旁的柱子,他皱了皱眉,一个?用力,将旁边的柱子当作拐杖,终于站了起来。
顾衡之腿脚和手都有旧疾,所以站起来有点慢,但幸好只要站起来之后,顾衡之走路还?是很正常的。
从两年前开始,顾衡之就是这?样了。
其实一直以来,顾衡之都觉得自己应该不是东梁人。
但顾衡之一睁开眼,见一堆人围着他,这?群人便喊他九王爷,醒来的时候,顾衡之嗓子哑,一句话也说不出,也就没有辩解。
稀里糊涂的,顾衡之就成了东梁的九王爷,而且一待就是两年。
据东梁皇宫里的人说,他是出去玩的时候跌落了山崖,磕到了脑袋,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忘了个?精光,手上的伤和腿上的伤按理说也应该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两年里,随着时间的流逝,顾衡之的手伤好了很多?,但却没有痊愈。
也有郎中来看过,只是没有什么用。
替顾衡之看过后,那郎中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奇怪,九王爷手上的伤不像是摔伤,反倒像刀伤,而且很像是自青年时留下的旧疾,恐怕很难痊愈了。
而且到了冬日更是难熬。”
顾衡之问?郎中可?有治疗之法。
那郎中回答道:“听闻东乾的顾太傅也有此疾,幸得萧帝垂怜,顾太傅得以每日于温泉中疗养,若想根治,最好是能与萧帝商讨一番。”
东梁只不过是东乾的一个?小小的附属国,怎的有胆朝东乾讨赏?再?说了,顾衡之这?个?九王爷能在王位之争中活下来完全是因为他的闲散不中用,他跟东梁帝君的关系并不算好,东梁帝君也不会为了他去求萧帝。
否定郎中的这?个?提议后,那郎中又?道:“或者可?以火石暖之?”
可?是火石价值千金,顾衡之区区九王爷,根本负担不起……
顾衡之靠在门边,这?下总算能听清楚了。
“现?在天下几乎一统,除了咱们东梁,北方小国和西蒙都已被东乾收归,还?好帝君有先见之明,早早归服于东乾,不然咱们可?没有好日子过了。”
一个?小厮道。
“只是不知?这?好日子能过多?久。”
有人叹息道。
“帝君也只能暂且将萧帝稳着了。”
小厮又?道,“我听说啊,等萧帝稳住西蒙后要来东梁与帝君商谈正事呢。”
“萧帝来我们这?儿?按规矩,也是帝君去参拜东乾才对啊。”
“啧,别提了,萧帝横扫天下,将西蒙那旮旯都掀翻了都没找到顾太傅,这?不就找到东梁了。”
“嘶,那岂不是九爷……”
“九爷断然不会去吧,瞧他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去了也是丢东梁的脸。
再?说了,那萧帝爱惨了顾太傅,要是知?道九爷跟顾太傅同名?同字,保不准觉得觉得是亵渎,到时候可?别一怒之下灭了咱们。”
“也是,保险起见,帝君断不会让九爷去,还?不如让宝瑜公主去呢,宝瑜公主是东梁第一美?人,说不准能将萧帝迷住呢?男人跟男人的感?情哪有那么长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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