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仵作吞了吞口水,拱手道:「小人不敢妄作揣测,然而即便是死者的舌苔丶指尖也未有中毒发黑……所以也推断不出,他究竟是生前抑或是死后才惨遭人剥去面皮?」
「他是死后才被凶手下手剥去脸皮的。
」曹照照忽然道。
李衡和柳仵作同时望向她,目光专注。
「怎么说?」
「他极有可能是被人迷昏的,但凶手应该不是趁他昏迷的时候动手切割剥皮,因为那样的过程中人会活生生痛醒过来,也会因巨大痛苦和求生本能而猛烈挣扎,挣扎就会留下大片摩擦伤,红肿出血,至少也会产生瘀青。
」她以跟过好几台刀的外科护理师经验,做出相关研判。
——她就曾经亲眼看过一名六十几岁的阿姨被送上手术台紧急开盲肠手术,因个人体质关系,麻醉剂量不够,那位阿姨痛到醒过来狠狠踹了最靠近她的护理师一脚,并破口大骂干谯了主刀医生一大串,包含男女性各种生殖器官酱酱酿酿的国骂……
咳,果然民间卧虎藏龙。
奥运如果有干谯比赛,那位阿姨肯定能为台湾拿下一面金牌。
总之,后来那位阿姨和医生护理师都各自伤痕累累惨不忍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手术室里互殴打群架咧!
柳仵作不知道她的思绪已经飘到十万八千里远去了,只见她侃侃而述,十分专业丶专业十分,就忍不住满眼钦佩。
而李衡则是嘴角微扬,凝视她的神色里掩不住一丝骄傲和愉悦。
冰雪聪明,机巧敏智……
不愧是他的「曹司直」。
「我猜,他身上没明显外伤,怕是凶手对他下了最重的麻沸散,并且刻意剂量过当,引发休克死亡。
」曹照照严肃地道:「然后,才动手切割剥皮。
」
李衡面色凝重冷峻。
「凶手行凶手段冷静残暴,非是常人。
」
曹照照也不由打了个冷颤,「他是有计划杀人,而且……」
就算她不是犯罪侧写专家,都能够感觉得出凶手的疯狂丶冷酷和嗜血的游戏心态。
柳仵作脸色发白。
「对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狐疑地问柳仵作:「柳大哥,你方才验尸的时候,可有发现死者有四肢发绀,全身湿冷的现象?」
柳仵作迟疑了一下,敬畏地偷偷瞥了李衡,慌得连忙力证自己的专业。
「曹司直,柳某做这行当也六年了,一向都是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绝没有大意错漏疏忽过,如若曹司直不信的话,只管再验一次。
」
「好。
」她想也不想地应道。
柳仵作一窒,面上闪过一缕难堪之色,望向李衡。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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