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潜伏环伺在偏院的这三名歹徒与魏驸马无关,那想必驸马也不反对李某命人将之带回大理寺严审了。
」
「什么?」魏驸马震惊。
「这三名歹徒竟敢混进我长公主府意图不轨,李寺卿大人确实该好好审上一审,魏某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把黑手伸进了长公主府……还意图陷魏某和长公主于不义!
」
看着魏驸马努力压抑怒气,眼中的愤慨和委屈浓重得几乎要烧灼起来,原本半信半疑的裴大将军犹豫了一下,浓眉蹙起。
「驸马如此深明大义,李某就放心了。
」李衡对押着三人的雪飞道:「带回大理寺暗狱,口中毒囊可卸下了?」
「回主人,三人臼齿毒囊皆卸。
」雪飞回道。
魏驸马瞳孔隐隐缩了一缩,可再定睛一看,依然是满布气愤填膺。
饶是曹照照心绪复杂,还是不免疑惑地暗暗瞅了李衡一眼——
李衡这是要摊牌了?为什么?他并不像是这么冒失冲动的人,尤其他们人还在长公主府,庆元长公主尤其护短,就算魏驸马犯下了什么杀人罪,有长公主胡搅蛮缠,光是出动府兵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显然裴大将军也是这样想的,神情始终紧绷阴沉。
「此案,看似自昨日午后胡饼案开始,牵连到昨夜长公主府帐房被毒杀一案,」李衡漫然踱步,巧妙地将曹照照掩护在身后,挑眉望向魏驸马。
「可实际上,此案的阴谋根由已然在二十年前埋下了。
」
裴大将军面露愕然。
魏驸马负手伫立,虽近中年,俊美沧桑惆怅的容颜在日光下却恍若会发光。
若是长公主在此,见魏驸马露出这等神态,想必又要心疼死了,定会大声斥喝李衡的无礼。
「不过,我们还是先从昨日的胡饼案说起吧。
」李衡瞥了一眼裴大将军,语气平静淡然。
「昨日西市一胡饼铺店主崔大娘失踪,却有人伪装成崔大娘,佯作卖饼,明显可知,是在等着某个特定的人上门。
」
裴大将军皱眉。
魏驸马则是默默聆听。
「恰巧曹司直前去买饼,识破假崔大娘,用迷烟欲药倒此人之时,此人却当机立断咬破口中毒囊自杀,曹司直速出饼铺寻不良人报案,可亭中不良人颈项遭巨力扭断。
」
李衡嗓音低沉而有力。
「不良帅交出此名不良人尸身时曾说过——不良人是长安最底层番役,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熟悉所有长安坊间人氏面容,警觉性最高,能近身绞杀他之人,必然不是陌生人。
」
气氛僵滞了一瞬,裴大将军面露沉思,魏驸马依然温柔而忧伤地看着他,彷佛不明白这一切究竟和长公主府丶和他有何干系?
曹照照也好奇到想挠耳搔头——所以不良人不是假崔大娘杀的吗?那是谁?
就在此时,青竹般修长少年清凉领了一个眼熟的中年精干男人走了进来,清凉执手行礼——
「禀主人,王令史请到。
」
王令史有点怔忡,可见到裴大将军和李衡及魏驸马,不禁一震,忙执手躬身拜见。
「下官京兆府令史王韬,拜见大将军丶寺卿大人丶驸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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