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一群疫病倒毙的幽州流民之中，有一个大约四十岁女子的尸体，与其他人不同，她是中毒而死。
但我们找到时，她的尸首已经被焚，只剩下了这一块玉。
&rdo;她没有说是他们从冯忆娘的腹中发现的，怕陈念娘太过打击。
&ldo;二十多年前，我与忆娘都还是少女。
那时我们没有名气，技艺也不太出众，所以存了很久很久的钱，才终于买到两块羊脂玉，分别在上面刻了忆和念字，交到对方手中。
那时我们说，永以与君好，一生相扶持……&rdo;陈念娘紧紧抓着那块玉，说到此处，却已经泣不成声。
黄梓瑕静静坐在她的身旁，看着穿户而进的光线丝丝缕缕照在陈念娘的脸上，她鬓边的白发与脸上细微的皱纹，现在看来都是如此明显，已经不是前月遇见的那个韶华尚存的美妇人。
&ldo;是谁，是谁杀了忆娘？&rdo;陈念娘终于缓缓问。
黄梓瑕深吸一口气，然后摇头说：&ldo;目前还不知道。
但我想，此事必定与王家姑娘的失踪案有关。
&rdo;
&ldo;王家姑娘？&rdo;
黄梓瑕说：&ldo;就是近日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夔王妃，陈娘可知晓？&rdo;
陈念娘手握着那块玉石，麻木地点头。
&ldo;我已经查清，忆娘受托护送的故人之女，就是王家姑娘王若。
其实我曾在王若身边见过忆娘一次，早已知道此事，只是当时因怕你伤心，所以才没有说出口。
&rdo;
陈念娘茫然说：&ldo;然而现在，我听说王若也已经死了……&rdo;
&ldo;是啊，我怀疑忆娘的死，与王若的死有关。
但是如今真相尚未大白，我也没有头绪。
&rdo;
&ldo;真的能查出真相来吗？&rdo;陈念娘低声恍惚呢喃。
黄梓瑕说：&ldo;至少，我尽我全力。
&rdo;
第38章雪色兰黛（2）
将昏昏沉沉的陈念娘送出王府，已经快要日中了。
黄梓瑕一边想着案情，一边转回身往里面走。
谁知她想得太过投入，脚在台阶上一下踩空，差点摔下来，好不容易才扶住一棵树站住了脚。
门房各位大叔赶紧拍着凳子让她坐下，又给倒了一碗茶。
旁边几个闲着无聊的宦官正在闲聊，她也真觉得口渴，就在他们身边坐下，咕咚咕咚灌下了一碗茶，又倒一碗。
负责延熙堂洒扫的小宦官卢云中年纪不过二十来岁，最是喜欢家长里短，看见她坐下了，赶紧用手肘撞撞她，眉飞色舞地问：&ldo;哎，崇古你说，你在王家来往最多，是不是感觉到王家姑娘这一死，真是王家近年来最大的损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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