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卿冷哼一声,“我实在看不出这薛迹有何与众不同之处,难不成真像贤君说的那般,他在床笫之间费了工夫?”
安卿脸色一红,“这种话可莫要乱说。”
而萧璟一直等着长宁的圣旨,给薛晗晋封,为薛迹赐居,可这旨意却迟迟未下,到上元宫宴后,又给耽搁了。
福禧堂白日里虽有人叨扰,但晚间却不敢过来,怕惊扰了长宁。
初七之后,便又恢复早朝,长宁忙于处理政务,一时也顾不得薛迹,只有晚间过来同他说会儿话,可他如今与长宁渐渐亲近,不像之前那般拘束,会主动将人留在自己房中。
长宁累了一整日,并没有旁的心思,沐浴之后便躺在榻上养神,薛迹将自己捂热,才慢慢靠了过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揉着她的眉骨,长宁眉心舒展,将他的手指握住,“你还会这些?”
薛迹轻声道:“我曾自习医书,虽比不得太医院里的人,但对强身健体之术也略懂一二。”
长宁仰头看着他,“学这些做什么?”
她边说着便拿起薛迹的手指把玩,可还未等他回话,她便摸到他手指上似有薄茧,他虽是庶子,但平日里并不会做些粗活,倒让她有些好奇,这薄茧从何而来。
薛迹也没有要瞒她的想法,如实道:“我幼时身子孱弱,常年服药,到了十岁时,我为了养好身子,便自习医书,也会学些骑射之术,手上便留了许多茧,不过我已经磨平了一些。”
她的肌肤滑腻,触碰之时,他怕自己的手太粗糙,让她不舒服。
长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原来你会骑射,朕还未见识过。”
薛迹脸色微红,“也算不得什么技艺。”
他慢慢躺了下来,头凑到她肩膀处,“不过陛下若是想看,总有机会的。”
薛迹册封御侍的消息,初七之后渐渐透了出去,薛芩被同僚道喜,她有些不解,同僚笑道:“难不成你还不知,你府上两位公子如今都得陛下恩宠,薛氏儿郎在后宫里可是有一席之地的。”
薛芩怔在原地,又将人拉到一旁,仔细问了一番,这才知道薛迹被陛下封了正六品御侍,她心头有些复杂,她自觉对不起薛迹的父亲,便想着等薛迹到了年岁被放出宫,她再为薛迹寻一门好的亲事。
可谁曾想,他如今成了陛下的人,一入宫门深似海,往后哪还有出宫的机会。
薛芩忧思满怀回了府,可谁知薛正君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他本就对薛迹不满,如今得知薛迹受宠更是怨恨不已,认定薛迹是踩着薛晗的肩膀往上爬,“果然是你的好儿子,入宫才两个月,便成了陛下的新宠。
必是他使了什么狐媚招数,才让陛下纳了他,不然以他一个媵侍的出身,如何能上位!”
薛芩头痛欲裂,一把将他推开,“迹儿也是我的儿子,他得宠又如何,总不会害了晗儿。
这样也好,深宫里明枪暗箭,他们兄弟两人互相扶持,我也放心一些。”
薛正君心头实在难平,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他早已不只是担忧薛晗,而是不愿被那个死去的男人压自己一头。
他口中念着薛晗,道薛晗命苦,而被他念着的人,正在福禧堂里一边吃着酥酪,一边吩咐着林顺将方才几位昭卿和安卿送的东西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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