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掌触到脸，张季才警觉般跳了一下眼睑，缓缓把视线转到慕容惟年轻的脸上。
&ldo;我拿了一点稀饭，不热，温温的，吃一点好不好？&rdo;
房间里漂浮着淡淡的米香。
勺子递到张季面前，他恍如未见。
慕容惟低声说，&ldo;吃一点，胃空着，你晚上会难受。
&rdo;不习惯自己的语气，除了温柔，还带着如被恐吓后的小心翼翼。
张季的失踪吓坏了他。
那是，无法形容的后怕。
张季澄亮的眼睛，默默看了他一下，又垂下来。
&ldo;慕容，&rdo;很久，张季轻轻说，&ldo;我不喜欢莫翼。
&rdo;
平淡的语气，甚至连用词都不激烈。
他说不喜欢，而不是讨厌、畏惧、憎恨。
极平静，才会令人极心动，极心疼。
象求救。
慕容惟僵硬，瞬间几乎把承诺脱口而出，但莫翼给他预先的提示实在太多，看似残忍而不合理，在这个时候，却昭然若现地印合在脑海。
他忍着，把刚才弄来的稀饭和勺子都放下来，稍微转动身子，用半边背影对着张季。
&ldo;你也不喜欢我。
&rdo;
一句叙述，仿佛云淡风轻。
身后很安静，没有动静，连空气都平淡无味。
慕容惟抑尽力气说出的，似乎无关轻重。
张季只问，&ldo;我可以睡了吗？&rdo;
慕容惟苦笑，低沉着嗓子，柔声说，&ldo;睡吧。
&rdo;
身后传来微小的动静。
他转过头，张季果然已经躺下了，一张chuáng单看来不够厚，仍显出怕冷似的蜷缩姿态。
慕容惟拿过另一chuáng被子，帮他盖上。
张季眼睛闭上，微颤着睫毛，静静让他帮自己掖着被子。
慕容惟忍不住低头吻他，张季震一下，睁开眼睛，微弱地说，&ldo;你说了我可以睡的。
&rdo;
如此无辜。
仿佛被人欺骗之后，又要加以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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