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ss=body“两位领导,你们也扮上?”
戏班老板走过来,手里还拿着水彩。
class=body孙胖子看着他脸上油腻腻的,脖子就是一缩,问道:“我们是龙套,还要画脸?”
class=body戏班老板说道:“没办法,唱夜戏的规矩就是这样,戏班出九个人,剩下的就要由事主家属来顶上。
没事的,两位领导,夜戏我们大成班唱了也有几回了,只要规矩做足了,就从来没遇到过什么事。”
class=body趁戏班老板给孙胖子勾脸的空当,我向戏班老板问道:“看老板你昨晚的路数挺熟的,你们唱戏的还懂这个?”
class=body戏班老板边给孙胖子勾脸边说道:“也不是所有唱戏的都懂,领导你也知道,什么夜戏阴戏鬼戏的,还不就是给死人唱戏?也就是说夜戏好听一点,换汤不换药。
唱这种戏大部分的戏班都不会接,嫌晦气。
不过接了夜戏,就要懂规矩,这套规矩是老辈人传下来的,只要按规矩来,就出不了事。
class=body“不过接夜戏的班子也少,也就是我们贪图那点钱。
我们大成班也是以唱阳戏为主,就算接了夜戏,也就是我们哥们儿九个接,其他人只管唱阳戏。
再过几年,我们九个人要是少了一个两个的,这接夜戏的营生在我们大成班就算是绝根了。”
class=body很快,孙胖子的脸勾好了,戏班老板又转到了我的脸上,他手上动着,嘴里也不闲着,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话说回来,你们别看夜戏说着挺邪乎的,我们哥几个也唱过好几次了,连个鬼毛都没看见。
好了,沈领导,你的脸也勾好了。”
class=body我和孙胖子照着镜子一看,我们哥俩的脸色就像是从面缸里爬出来的一样,两腮还被戏班老板打上了腮红,看样子和戏台上的小番、老军也差不了多远。
class=body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左右,戏班老板带着我们从船舱里出来,还是先烧黄纸,烧完黄纸,又带着演员们拜了四方,对着河面上的空气念念有词,至于说的是什么,我就听不到了。
class=body终于到了半夜十二点,戏班老板从船舱里抱出一个录音机,按下按键,正是京剧《四郎探母》的前奏。
我马上明白过来,戏班只能出九个人,没有琴师等人的位置,就只好放录音凑凑数了,没事的演员回到船舱,戏班老板自已扮演杨四郎,站在戏台上唱了起来。
class=body戏班老板唱第一句的时候,河面上又下起了昨晚那种阴雾,雾气越来越浓,不过好像除了我、孙胖子和萧老道三人之外,再没有人能看见这种雾气。
class=body这时,戏班老板在台上唱道:“一见公主盗令箭,不由得本宫喜心间,站立宫门叫小番——”
最后二个字是一个高腔,声音响彻云霄。
class=body戏班老板“番”
字还没唱完,阴雾中有人突然大喊一声:“好!”
戏班老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class=body来真的了?戏班班主瘫在戏台上,浑身抖成了一团——他是夜戏唱多终遇鬼了。
class=body这时河面上的雾气越来越浓,船舱距离戏台也就是四五米远近,就这样,已经看不清戏班老板的状况了。
船舱里本来等待上台的戏伶们,这时脸色也全白了,别说上台了,就连这船舱也不敢出来了。
class=body我握住了枪柄,想冲出去把戏班老板抢回来,没想到被孙胖子一把拦住,说道:“再等会儿,就喊了一声,看看情况再说。”
class=body还没等我说话,就听见上面戏台上“咚”
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扔到了戏台上。
这只是第一响,紧接着,船舱顶上噼里啪啦就像下了一场冰雹。
有几个拳头大小的物件滚落到船舱入口处,我捡起来,是个黄澄澄的金元宝,掂量了一下,起码有一斤。
class=body上面的元宝雨下了能有将近一分钟才停住。
安静了一会儿,就听见上面戏台上的戏班老板颤颤巍巍喊了一句:“大成班谢赏!”
class=body我和孙胖子前后脚冲出了船舱,这时外面的雾气小了很多,就见整个戏台连同甲板上,散落着上百个大小不一的金银元宝。
戏班老板已经脱下了戏袍,正龇牙咧嘴往戏袍里塞元宝(后来才知道,刚才有十来个元宝打在他身上,还好他已经护住了要害)。
class=body“你们都是死人啊!
上来谢赏啊!”
戏班老板看见我和孙胖子上来,脸色一变,对着船舱里自已的人吼道。
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已经六十多岁的萧老道,他也已经脱了道袍,上来之后就一个劲儿地往道袍里划拉元宝,和戏班老板不同,萧老道一言不发,而且只拣黄的,不要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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