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有德不断地点头,设想着做苗先生妹夫的感受。
訾家住在一条南北走向的街上。
这时,从街北头进来一队出丧队伍,抬着个白碴薄皮棺材,棺材上连漆都没有。
一个号啕寡妇旁边有两个孩子。
一个闺女有三四岁,拉着娘的衣裳哭;一个男孩子约五六岁,走在娘身边,两眼到处看人,没有哭。
街上的人都看着可怜,不住地叹息。
那寡妇到了訾家门前,就用头去撞门,被陪丧帮忙的人拉住。
她又去撞,又被拉住,就势坐在訾家门口,倚着门哭起来:&ldo;訾文海呀,你可缺了大德了!
就是因为滴水檐子那么点小事,你就逼死了人呀!
天理呀!
老天爷呀,我可怎么活呀!
他爹呀,你怎么这么傻呀,撇下我们娘仨你走了呀!
天呀,你睁睁眼呀‐‐&rdo;寡妇突然昏厥过去,口吐白沫。
众人赶紧凭经验急救,不外掐人中蜷腿之类,一阵忙活。
一个汉子问另一送丧的汉子:&ldo;这是怎么回事儿?&rdo;
&ldo;嗨,别提了,她家翻盖房子,往外扩了一砖的地儿,后院的刘家说她那房上流下来的雨水,能冲到他家的后墙。
这刘家是济阳人,和訾文海是老乡,这就打起官司来。
打着打着刘家撑不住了,就说不打了,可这訾文海不同意,硬是逼着刘家打,说刘家要是不打,他就帮着被告把刘家告成诬告。
刘家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再打。
这前前后后那钱是花老了!
刘家也什么没剩下,连房子也卖了。
这倒好,本来雨水冲了他家的墙,这回连房子也搭上了。
这倒利索!
官司胜了,就得有个胜的模样。
买老刘家房子的那一家知道这事,就说免了吧,别再折腾了。
可訾文海不愿意,说这样就毁了他的名声,就是要让市民知道违法是个什么后果。
这不,前天,是前天,法院来拆了她家的屋,她男人一气之下,吞了六包老鼠药,眼见的工夫就七窍流血,毒得那牙都是黑的。
唉,大哥,你说说,人家房主都将就了,你訾文海还撺掇什么?真他妈的坏呀!
&rdo;
听得那汉子很生气,从地上拾起砖头扔进院里,咣的一声,不知道砸到什么东西上。
这时,一个老者对那汉子说:&ldo;快跑吧,訾家通着局子,跑慢了你就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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