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妈子对视摇头，说不知道。
东初他们的酒快喝完了。
东初说：&ldo;咱开业要请的那些人，我和家驹谈过了，济南的商号我出面请，外面的商行洋行家驹负责请。
六哥，你刚来，这场面咱得办得像个样，要不镇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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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亭点头：&ldo;你俩看着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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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驹说：&ldo;咱买他机器的西门子公司，卖给咱锅炉的康进西公司我都请了。
洋人爱送花篮，我觉得这倒好，比送牌匾之类的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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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初说：&ldo;家驹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上海六大染织厂，天津五大染厂，在济南都有外庄，我也让他们送花篮。
家驹，你这干了洋行，和你那些同学都联系上了，什么美国使馆英国使馆，也让他们表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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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驹说：&ldo;德国使馆没问题，我让安德鲁去办。
其他使馆的那些同学也都在那里管点事，洋鬼子爱凑热闹，我估计问题不大。
当时咱上工业学校，人家都瞧不起，可是咱有钱，断不了地请他们吃顿饭。
现在他们混好了，我一请，肯定会来，让我看看他们那谱儿。
六哥，这些年他们去青岛，也都是咱照应，这点小忙他们能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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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亭站起来：&ldo;我说，我一句外国话也不会说，净是来了些洋鬼子，你俩让我说什么呀！
不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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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六哥，我和东初都会说，你放心好了。
六哥，你忘了，你不是有绝的吗？&rdo;
&ldo;什么绝的？&rdo;
&ldo;你不是能猜出洋人说什么吗？&rdo;
&ldo;我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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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驹求饶。
东初说：&ldo;六哥，自庚子以来，中国人一听见洋鬼子就害怕，要是来上几个洋鬼子，那就给咱壮了门面。
我厂里那两个安装印花机的捷克人还没走，要是不行，让他俩也扮上，反正到了那里就是吃饭，也不让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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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亭忙摆手：&ldo;不行，不行。
不管是哪国人，这干什么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俩毛子我见过，太老实，没有那股子趾高气扬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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